但是——宋从心从粟米珠中掏出自己积攒的丹药,大把大把地塞进自己的嘴里。

丹田经脉因过度充盈的灵气而隐隐作痛,四肢百骸因那附着于魂灵之上的寒意而不住地颤抖。宋从心眼眶微红,强忍着囫囵吞咽丹药后的干涩与作呕欲,不顾一切地牵引着九婴朝着远离桐冠城的北荒山深处而去。

天边乌云逐渐汇聚,厚重的云层间隐约有雷光闪耀,为这深沉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赋予了一丝危险的锋芒。

九婴庞大的蛇躯再次撵上了宋从心渺小的身影,俯冲而下的蛇颅扫塌了大片树木,在泥泞的林间犁出一道深深的沟渠。然而,九婴疯狂且无条理的攻势未能命中自己的目标。浮土扬起的烟尘中,宋从心踏着燕步高高飞起,腰肢如柳般向下一折,如归巢的燕子般轻盈落地。

正如宋从心先前判断的那般,渺小的人类想要战胜九婴无异于蚂蚁吞象,但九婴想要攻击一个渺小的人类也好比伸手去抓空中飘飞浮动的柳絮。

宋从心落地后片刻都不敢多停,再次提气朝前方飞去。她像一只被人逼入绝境还不被允许嚎啕的兔子般,通红的眼里似有一丝决绝的孤意。

归程队不知道何时才能抵达宗门,更不知期间会发生什么变故,她不能将希望完全寄托在后援上!

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幕后之人不知道还有什么手段,她不能静待他人出招,这无异于坐以待毙!

她只能自救,她必须自救。她只能赌上自己的全部,试着在这风雨交加的夜里,斩杀九婴!

……

另一边厢,在包括梁修与纳兰清辞在内的两百多名弟子千里奔袭赶回桐冠城时,只能看见坍塌破败的城墙、遍地狼藉的战场以及九婴隐于夜色、逐渐远去的身影。他们以为自己迟来了一步,骇得肝胆俱裂,却不想冲进了城内,只看见塌陷了大半的要塞以及十数名伤重的弟子。

城池内的凡人将士们被保护得很好,仅存的几名弟子伤的伤,昏的昏。但将士们愣是一个没少地全被关在飞行法器内,一个个急得抓耳挠腮。

鹤吟率领的医疗组一来就接手了这些倒霉的伤员,梁修扶起一位被碎石砸得头破血流但还勉强维持着神智的弟子,语气焦急地道:“其他人呢?其他人都去哪了?城里发生了什么事?九婴为何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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